從金峰回到福州的行程是林丹家。倉山區位於福州市區南部,古名瓜藤山、藤山,元末時福州府為加強閩江防務,在山頂設煙墩,與中洲炮台相應,所以又被稱為「煙臺山」。明朝洪武年間於北麓建鹽倉,因此該地俗稱「鹽倉前」,藤山就被稱為倉前山,簡稱倉山。1842年中英簽定「南京條約」,福州列為五口通商之一,倉山即成為領事使舘區,從1844年至1903年,共有英、美、法、俄、日、荷、葡、西等17個國家在倉山設領事館或代辦處,教堂、學校、報社、洋行等成立,文化、經濟的滲透,所以至今倉山區保留了一些西方與中式建築的獨特風貌。
當陳良福步出監獄大門,遠遠就看到姑丈林光興,蹲在水泥牆下抽菸,站在他旁邊的是莊建順大哥。監獄的水泥牆很高,十點鐘的太陽已經非常炎熱,圍牆上整排鐵絲網陰影,投射在馬路上,像是一叢叢怒生的芒花...
一些朋友對「一九藍」名稱的由來有不同的看法,有一天無意間把若干年前女兒買的一齣大陸電視劇「大染坊」拿出來看,才印證了我的看法——和染料有關,從北方口音傳來福州,「衣九藍」的發音變成「一九藍」是可以理解的。這齣戲雖與史實有些許出入,但也道盡中國近代的紡織、染整業的滄桑。
爆竹聲還未響起,line群組、各種朋友圈傳來的種種新年祝福,雞年迫不及待的來了,手機裡全都是雞的圖片。大年初一,雞年的第一天,想起小時候聽依公、依嬤講的雞的故事,跟大家分享一下吧!
黃岐漁港

黃岐24小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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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岐就在橋仔跟芹壁對面,天氣好的時候,甚至可以看到對岸卡車。20年代,橋仔鄭家「源生號」與芹壁陳家「麻纜」船隊,捕魚載貨就是在此海域。麻纜風帆飽張,順風航行,老一輩說需4到6小時;等到冬日北風刮起,逆風頂浪,海上艱險,多數時候都在等待好天氣吧!
細珠和她的親戚都是中國境內少數民族「畲族人」,她們的母語是畲語,普通話(國語)是通用語。一踏進阿姨家,乍一看和一般漢族人的房舍格局差異不大,然而細看時,畲族特色一一呈現,首先是阿姨家準備的一桌子的畲族食物,有烏米飯、糍、月桃粽子、桂圓、糖果、蘋果、橘子等等,還有二三十杯加了少許白糖的熱開水,每一杯裡浮著二枚紅棗、擱著一隻匙子(喝完甜茶方便取食紅棗)。這完全是最高規格的接待,令人感動。阿姨說烏飯是每年農曆三月三日、月桃粽是端午節、糍是過年時必吃的節令食物。
許多馬祖人的祖鄉是福建長樂,在兩岸長達4-50年的完全隔閡,老一輩的對於故鄉的記憶漸漸淡去,年輕一輩的無緣親炙故鄉的傳統文化,於是,故鄉就在村莊海邊舉目可以看到的地方,鄉愁卻不知是什麼?我個人的鄉愁是祖父祖母、父親母親日常說的故事、村子裡敲鑼打鼓的旋律、擺暝時神驕上的神明銜頭、朗朗上口的童謠…。隨著年紀增長,很想要把聽過的故事衍續給孩子、孫子聽,所以,手機、相機、錄影機總常在身邊,愛和老人家聊天,愛往福州鄉間跑,愛進村尋廟、進廟問人…,這幾年,累積了一些有關我祖父的祖父的故鄉的故事,現在沒有鄉愁了,只要有人願意聽我就願意說,只要有人願意讀我就把它寫下來。以下是幾則過去田野調查所得,與此次行程有關的故事。
馬祖列島自1949年國軍進駐後,至1992年11月7日解除戰地政務,馬祖長逹43年軍管時期,這期間一切為戰備需要,以軍事優先建設馬祖。因此,留下全世界密度最多的軍事建物及其附屬的精神標語,尤其是精神標語五步一句、七步一對聯、拐個彎又見於丈高的照壁、過了山頭再見摩崖石刻,比氣勢比數量遠勝過民間厭勝物(民間用於鎮魔避邪之物件),卻與民俗的厭勝物有著異曲同工之妙,同具一樣精神療法。
1950年夏天,一個燠熱午後,纏著小腳的依金姆,正坐在門前條凳上,一邊搖著鴨毛扇子,一邊看雞群啄食。海邊吹來的涼風,穿過弄口,輕輕拂在身上,有一瞬間,依金姆瞇起眼睛,彷彿睏著了。突然耳邊一陣狗吠聲,依金姆看到小溪對岸,揚起一團濛濛灰塵,一隊揹步槍、打綁腿,穿草綠軍服的「兵哥」,正向村口而來...。
旅途倥傯,五天行程一下閃過。今天最後一站探訪曉澳鎮,李榮光(原名李仁光)、李嫻婷父女的家鄉。曉澳鎮位於閩江口北岸,與海峽東面的南竿津沙村遙遙相望,無怪乎津沙村許多人原鄉在曉澳。
惠雲的父親為福清人,但成年後遷居福州成家立業,但福清仍是他們心之所繫的故鄉。我們會走這一趟路到福清一訪石竹山,不僅因其是一個觀光風景名勝或道教聖地,也因為石竹山是著名的「中華夢鄉」—祈夢釋疑之處,明代徐霞客於泰昌元年慕名遊覽石竹山時也記敘道:「石竹山,岩石最勝,亦為九仙祈夢所。」據說北竿芹壁的龍角峰祈夢習俗也與此有關。
初次知道吳芳英阿姨的名字,是在四年前編寫文化志期間。從不甚完整的馬祖日報,約略知道那時有一支軍民合組的康樂隊,遊走部隊各據點,歌舞娛賓,她們未婚或已婚,都是荳蔻年華的民間女子。在那樣一個封閉肅殺的年代,電視尚未開播,沒有唱機,沒有收音機,更未曾見過繁華世界的百樂門,因何緣由使得她們能歌善舞,站在舞台款款搖曳,一曲曲「夜來香」、「漫波女郎」…,漂浮在猶是戰火煙硝的天空,撫慰台下一對一對寂寞、惶惑,又充滿渴望的眼睛。
民國46年珠螺村

玉珠的蠣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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沰(馬祖話讀「ㄉㄚ˙」)有落下之意,所以海口人把漲潮說成「水漲」,退潮說成「水沰」。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,「討沰」雖談不上什麼民生活計,卻是輔佐生活的重要作息。像一切古老技藝一樣,從工具到技巧,從語彙到禁忌,逐漸發展出一套完整的工法與論述。
「哪裡人?潭頭人,誰的孫?佬猴孫,誰的仔?鐲鐲仔。」我和我的兄弟姐妹自從會說話開始,就被祖父母、父母親這麼教我們唸。長大之後有同學來家裡玩,總會被問到你是誰的孫?誰的仔?原來「哪裡人、誰家的子孫」在那時的馬祖代表的是一種社會網絡、身份的識別,如同早期馬祖人的小名常是「父子聯名、祖孫聯名」。
明朝洪武年間,長樂潭頭鎮二劉村一個劉姓農民,生了二個兒子。次子劉光龍生得聰明伶俐,品貌端正,十三四歲時在鄰村私塾讀書,因他品學優良深得老師喜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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