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馬祖澳天宮進香團約二百人,一行人在2008年2月27日搭乘金龍號專船,上午由福澳港出發前進馬尾,轉往琯頭鎮再搭渡輪到壺江島,這座面積只有0.8平方公里人口最多的時候逼近一萬人,因漁場枯竭同樣面臨人口外移的現象目前常住人口數不到四千人,行政區劃分連江縣。這天縣政府官員和壺江的住民幾乎動員夾道歡迎,天后宮陣頭整頓後依序前往天妃廟會香,之後乩(芹壁、板里、白沙等)和天后鑾駕駐蹕宮內,人員各分配於民宅和學校。
自來水尚未普及的年代,島上各村都有一至兩口水井,維繫村人飲食與四時運作。除了少數人家得地形之便,擁有私井之外,村人都要往井邊挑水(馬祖話稱擔水)。與此對應,家家廚房布局也大同小異,泥灶旁邊都有一個陶製大水缸,木頭蓋子,放一把鋁製水瓢。大人小孩回家渴了,直接掀蓋舀水,咕嚕咕嚕灌下......。
新婦仔或稱媳婦仔,即童養媳,是吾鄉烙印著悲傷的詞彙。我幼年與村子同伴一塊上學、玩耍,總是有一雙眼睛在背脊遊走,她遠遠立著,定定地望著我們,從不加入,我們也不喚她。她是別村乞來的新婦仔,某個同伴未來的佬媽。
日人嗜吃鰻魚飯,一般日式料理店幾乎都有,塗上醬料燒烤的魚片,鋪在白飯上,以黑殼紅底的漆盒盛裝,要價不菲。這種鰻魚一般稱為河鰻,體型纖細,像放大的泥鰍,在魚池裡養殖長大;少了大海生存的凶險歷練,看起來嬌生慣養、細皮嫩肉,吃進肚裡,甚至感覺不到細刺的威脅。
民國38年之前,島上年節喜慶,經常延請原鄉戲班跨海演出,鄰近村落的婦人小孩盛裝出席,有時就歇在親戚家數日半月,只為觀賞福州戲。兩岸分治後,多為閩籍的海保部隊,其中幾位活躍於福州「舊賽樂」戲班的樂師與生旦名角,在島上零星演出過幾齣閩戲。等他們遷居台灣,另組「三山社」閩劇班,除了在小街窄巷,偶而從黑膠唱片傳出沙啞的唱腔,馬祖基本上已經聽不到戲曲之音了。
簡單的說,「躃火儽」就是「孩囝」賽跑,這是西莒特有的年節民俗活動。它選在元宵期間舉行,除了有祛災祈福之意義以外,又可達到競技聯誼、運動強身的效果。若能推廣,不僅讓馬祖「擺暝」文化更加多元,且對行銷西莒觀光當有正面意義。(文章中的字詞標音,請以羅馬字音標符號為準。)
金、馬民防隊是反共抗俄、全民皆兵思維下的產物。戒嚴時代,前線男女除了公教及其眷屬,或女性首次懷孕三個月以上者,其他的都得參加。集訓期間,所有壯丁都須出席,影響收益自不在話下,其中以漁民不得出海作業「受傷」最重。時空背景相同,但各村發生的故事卻不一定相同,今天就以發生在牛角的往事和大家分享之。
鐵板大王宮,居民習稱「報亡宮」「報王宮」,位在天后宮右側,此宮肇建於何時已無可考。它在居民生活中有著重大意義,早年村中有人往生,喪家必須往此廟舉行一個報王儀式︰向大王秉報某人於某日某時往生,在陽間除籍進入陰間,請大王帶領亡靈好走,類似像報戶口的作用。
牛角是南竿的風口,南竿機場的北風尤其強烈。當時場上運動競技如火如荼的進行著,司令官也坐在司令台上觀賞。中將的將軍旗在他正對面的旗桿上飄揚著。突然一陣強風吹來,把代表他的將軍旗吹落到地面。說時遲那時快,一位憲兵立即衝上升旗台,拾起將軍旗,並且雙手持旗、挺胸立正、莊嚴肅穆的站在台上,文風不動一站就是三個多小時。
把較大的魚開膛剖肚之後曬乾,馬祖話說「魚鯗」,也有鄉親稱「魚脼」,年輕世代的「後生囝」直接稱「魚乾」。這庶民食物不僅深受老鄉親喜愛,而且名稱牽涉到語言發展的有趣事情。今天就來說說與它有關的雜事吧。
從有記憶開始,家裡廳堂長年擺置一座與人齊高的巨大木桶,外圍以竹條箍緊。依灼小時候經常踩著竹條攀上桶沿,俯視堆得像小山一樣的乾蝦皮。他也常常躲在屋角的漁網堆裡,跟妹妹玩捉迷藏。屋外橫躺幾根竹篙和碗口粗的篾繩,爸爸經常捧著碗公蹲坐上面吃點心。
人類學的研究工作中,信仰是很重要的一個領域,「見村尋廟、進廟看神」也成了不可少的田野研究手段。這二十餘年來,走過各地的廟宇不知凡幾,因此,已不僅是研究信仰,而是以看待藝術品的心情來看待了,因為無論是廟宇建築、或是神像雕塑,都是集各種工藝美術於一體的藝術呈現,其繁複精緻的程度常令人驚嘆。當然,信仰的對象「神」還是社會人文領域裡的研究要素。
「擺暝」是馬祖年節的重要項目之一。熱鬧程度,用現代人的習慣說「瘋擺暝」,絕非是誇張的形容詞。「擺暝」的供品多由信眾出資備辦,次日中午的餐宴馬祖話說「食福」、「食渾味」。其菜餚就是用拜過神用的供品烹煮而成。出席者一戶以一人為代表,在物資貧乏的當年,這也是令人期待的餐會。
「馬拉松」是馬祖最近很夯的話題。對喜歡運動的我來說,真希望能藉舉辦大型活動的機會,進而「鼓動風潮」帶動地方的運動風氣,將運動和生活結為一體,成為日常習慣之一。
我喜歡喝咖啡,也經常自己煮。手沖、虹吸、摩卡,都能來一手。有客到訪,隨時上陣沖一杯,賓主盡歡。有時客人不諳此道,說喝了怕睡不著云云,我只消問:「你喝過化學老師煮的咖啡嗎?」聽聞「化學」又加上「老師」,能不動心者幾希?遂畢恭畢敬地馴服,啜上一杯。